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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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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在灰白色頭發少年身邊的, 是十幾年如一日的夢魘。

揮之不去,生生不息,就如同固化在了死柄木弔這個存在的概念之上一般,只要自己還活著,這樣的夢魘就一定會相伴在身邊。

血液滴滴答答從四面八方用來, 蔓延過四方的墻壁, 浸透目光所及的整片空間,將自己逼至墻角退無可退,最終, 黏膩的觸感蔓延至腳底, 又隨著赤裸的腳踝攀援而上, 遍布全身。

冰涼的血液並非來自於活著的什麽生物——即便不再認真去觀察都非常清楚, 這是來自於雙親的、早已死亡的屍體所沁出的血液。房間裏沒有窗戶, 沒有通風的渠道, 沒有門。四角的天花板在眼中盤旋,直到一點一點地被浸染上沈重的鐵銹色澤。死柄木弔毫無反應地站在墻角, 渾身上下都攀援著粘稠的血液, 這個夢重覆的次數實在是太多,因此雖然仍舊恐懼,但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從地面, 從墻壁,從扭曲了的天花板上, 從一層一層蔓延開來的血色痕跡之上開出紅色的花來, 荊棘叢生的枝蔓將自己捆束其中, 動彈不得。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並且會越來越困難,視野逐漸被遮擋殆盡,在植物枝蔓的遮蔽當中,僅僅只能夠看到逐漸模糊的痕跡。

曾經年幼的時候,他也曾經掙紮過,質詢過。這就是殺死父母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嗎?是要一生都沈淪在無法紓解的夢魘當中嗎?

這明明是自己的個性所導致的結果,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也不想獲取這種[個性]的,可是憑什麽,就要承擔這樣的惡果?

“——這不是你的錯。”

明明是蔽塞的房間,卻有人踏破墻壁,從夢境邊緣而來。刺傷皮膚的藤蔓和斑駁黏膩的血跡都伴隨著那個聲音而潮水般退卻,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來到自己身邊,在耳畔輕聲耳語。

“——這不是你的錯。”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夢境當中的一切分崩離析,化作額頭上的那一只手。蒼白色的手指肚輕輕扣在額頭之上,明明只是接觸著自己額頭上的皮膚,卻讓人產生出一種錯覺來,仿佛手指肚直接穿透了發梢和頭皮,穿過皮下組織與層層疊疊的血管,穿透顱骨和神經末梢,直截了當硬生生地按在了前額葉上。

死柄木弔從夢中驚醒,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說體育祭會是英雄科學生們吸引目光的舞臺的話,那麽雄英的文化祭就是所有學生歡聚一堂接受矚目的時刻。無論是支援科、普通科還是經營科,都各自有各自的特色。歷屆的支援科學生與經營科學生配合所開展的支援裝備展銷會總是能夠吸引到大量的投資商前來駐足流連忘返,很多優秀學生的作品哪怕是工程領域的專業人士都會讚不絕口。

與此同時,雄英的各大禮堂都會被申請開放。無論是扮演話劇還是要召開發表會,無論是校內人士還是想要借機宣傳的學術界大牛,都有機會能夠在這樣難能可貴的場合之下展示自己的風采。

簡而言之,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全校師生都會短暫地放下學業的重壓,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一項活動中來。

佐倉蜜柑也不例外。

“所以,C班和D班……想要搞聯合活動?”

佐倉蜜柑在臨時申請的大教室當中發言:“那有沒有什麽好的點子啊?”

倒不如說,作為委員長的佐倉蜜柑此時此刻尤為忙碌。

“烤章魚店鋪!”

有人興致勃勃道:“說道文化祭的第一反應,那肯定就是吃東西啦!各種各樣的店鋪,炒面面包,烤章魚丸子之類的,不是都很好嘛!”

“那樣根本體現不出來特色啊!”

有人立即反駁道:“況且我有聽說了,支援科有班級想要去做餐飲這一塊兒,還都是全自動化處理的,連自動冰淇淋機都有喔?咱們要拿什麽去和支援科的那些優等生們競爭啊。”

“誒——”

最開始提出建議的男生撇撇嘴發出遺憾的長嘆。

“而且,說到底,普通科的特色,到底是什麽啊……”

很快就有人開始嘆氣。

“別,別氣餒啊!”

D班的飛田裕鼓勵道:“大家一起努力想一想,一定能夠想出合適的活動來的!”

“沒錯啊!”

佐倉蜜柑也順勢接茬說道:“一定會有大家都能夠參與其中的活動的!”

在所有人都投身於熱鬧的籌備當中的時刻,支援科的地下室裏,今井螢皺著眉頭擺弄著手中的零件。她的[發明]個性灌註在自己所制作的發明造物當中會產生各種各樣奇妙的連鎖反應,每一次能夠制作出來的東西在生產出成品之前都很難確定到底會具備怎樣的奇妙特性。一直以來,對於這種並不算非常穩定的個性,今井螢都只不過是將其當做錦上添花的部分,畢竟重點內容還是自己穩紮穩打的知識儲備,而惟有這一次,她無比地希望能夠通過全力全開傾註的個性而產生什麽特別的變化。

“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和治岐很相似。”

惠理的描述如遭耳畔,讓今井螢不得不皺眉。這樣的形容絕對不會指向一個正常的英雄科學生,更何況,如果是雄英的英雄科,那為什麽不能在出行之前就約好在學校見面?而為什麽明明蜜柑形容為‘可靠的前輩’,那位前輩卻從來沒有在雄英的內部出現過?

今井螢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猜測,但是這些猜測的內容又太過不妙和驚悚,甚至讓她不敢一時半會兒直接去匯報給老師。那個‘前輩’說不定已經摸透了蜜柑的某些底細,畢竟她就是個傻的,說不定連自己鄉下的家庭住址都告訴人家了……今井螢有些煩躁地喝了一口濃咖啡,強迫自己集中註意力看向手中的零件和電腦的建模軟件中剩餘的圖樣。

“池田同學,我有問題想要問你。”

思量再三,她決定給隔壁F班顯然也在暗中調查些什麽的池田信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背景聲音一片嘈雜,少年顯然是向周圍同學道了個歉,隨後跑到了安靜的地方接聽。

“怎麽了今井?啊我們班在討論文化祭的事兒有點忙……你有什麽問題?”

今井螢深吸一口氣,鎮定地開口道:“池田同學,我想咨詢一下,神野的時候和歐爾麥特對敵的那個敵人,他所在的組織當前的情況。”

對面陷入了短暫的沈默,旋即對方很快反映了過來:“今井,這可不是能夠隨便就告訴別人的內容……雖然我之前牽扯其中了一部分,但是已經有和警察做過保證,不把這些東西隨便告訴不相關的人。”

“相關。”

今井螢皺著眉頭強調道:“起碼目前我懷疑……我的朋友和這些事相關。”

恰好出現在保須市的學長,第一次出現在佐倉蜜柑的口中其實是在開學之初學校的雄英障壁被記者攻破的時候。自那之後,雄英就幾次三番地遭受到了名為敵聯盟的組織的侵擾,無論是時間還會事態,都太過巧合。而她查詢了高二英雄科在這段時間之內的實習記錄,並沒有哪位學生在實習期間選擇了保須市的英雄事務所——這城市說實在的根本沒有什麽值得一提的事務所,大多數人想要挑選實習單位的話都很難選擇這種地方,除非是像飛田裕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要鍛煉自己的警察。

只要仔細思考的話,一切都有些不對勁。

“懷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既然覺得不對勁的話,為什麽不直接通知老師?歐爾麥特能夠知道的情報顯然比我要多很多吧,為什麽你的第一反應是聯系相關的學生?”

電話裏,池田信有些疑惑地提問。

“和蜜柑接觸的‘那個人’,起碼迄今為止,並未暴露出危險性。況且憑借惠理的個人意見很難斷定對方就是危險的人物,再退一步考慮,佐倉蜜柑這個個體並不能表露出什麽能夠讓敵人感興趣的地方……”

今井螢遲疑著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在對方正體不明,目的未知並且還尚未表露出惡意的情況下打草驚蛇,說不定會造成什麽難以挽回的結果。”

池田信對於這樣的猜測表示肯定:“放學之後,在支援科的B-02號實驗室見面。我把我知道的那一部分內容告訴你。”

等待放學的時間就變得格外漫長。

幾個小時後,F班的少年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嗨,呃……你在做什麽?”

他的表情有些驚訝,如果說是為了對付敵人的話,今井螢手裏的這個東西實在不像是具備攻擊性的支援裝備。

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相機——還是那種給小孩子拍著玩用的,裝飾幼稚的兒童相機。

今井螢頭也不擡地擺弄著手裏的半成品:“如你所見,一臺具備快速打印功能的相機。打印上限目前設計為二十張左右,打印完所有的照片之後,相機就會直接報廢,不能修覆。”

“你做這種東西幹啥?”

池田信愕然道。他印象當中的今井非常具備支援科的風範,很少做出什麽出格的決定,但是面前的這個看上去就非常卡通而低齡的相機讓他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總之有用……那麽首先,把你所知道的敵聯盟當中所有人的名字,一個一個的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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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追文的一個作者慘遭抄襲,改掉了一個角色的名字,原文照搬去了LOFTER。

被發現以後,那個人甚至還裝作自己就是原作者只不過在LOFTER也有小號,除卻文章之外,連身份也想要盜取。

第二次被識破,ta刪掉了文章之下所有指責的評論,反咬原作者寫得不好,ooc嚴重所以她才換了角色,私聊挑釁原作者,反罵對方惡心,無恥程度令人嘆為觀止。

雖然這樣的遭遇沒有錘在我自己身上,但是這種無端的、洶湧澎湃的惡意讓人感同身受地覺得難過。作為一個興趣寫文的工程師,覺得憤怒後怕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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